秦流素被這淩慕寒拖到了庭院邊。

“大人可是有什麽事來？”

淩慕寒望著秦流素的眸子，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，楞了半天，才說出來這麽一句話來。

“對於這件案子，你就沒有什麽要來問我的？”

“啊？”

淩慕寒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，“你啊什麽啊，我是問你，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嘛？”

秦流素咬著手指想了想這才說道。

“那安於為何要殺這倪大聲，在這公堂之上也是沒有說出來大概來，還有，這彌彥為何突然作證來？”

淩慕寒笑得如沐春風，“自然是有我的辦法的！”

秦流素並不是很想理睬這淩慕寒來，又苦於無奈，這位爺是自己的頂頭上司，還要裝做自己很感興趣的樣子來。

“那……又是什麽樣的辦法？”

“自然是天機不可洩露的！”

淩慕寒大搖大擺的走了，留下了原地呆滯的秦流素來。

秦流素氣憤的跺了跺腳，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主薄那張賤兮兮的臉來。

……

這牛大自是和著如玉快活了一個夜晚來，可就苦了兩個小孩來。

天蒙蒙亮來，牛三睡得迷迷糊糊糊中，感覺有個女人再拍著自己的臉來，說些什麽話，具體是什麽人，說了什麽話來，也是不知道的，他的眼皮沈重的睜不開來，只能任由自己這麽閉了起來。

睡著睡著，小家夥想往著自己姐姐身邊挪一挪去，翻了個身子，這才覺的的不對勁，怎的自己左手邊沒有來人？還是冷冰冰的！

牛三很快的驚醒了，想起了剛才夢中和著自己說話的女人來，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，哭了起來，又哆哆嗦嗦的穿好了衣服，吵醒了一旁的小妹。

小妹揉了揉眼睛，打著哈欠。

“二哥，怎的了？可是有老虎來了？”

這小妹又看了看四周，“大姐可是起來了？”

牛三也只是顧著自己哭來，哪裏還管的到其他，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，

由於心中焦急，牛三中途還被門檻扳倒了一次。

“大哥！大哥！”

牛三拼命的拍打著牛大的房門，哭喊著，“姐姐不見了！姐姐不見了！”

牛大此時還是醉倒在溫柔鄉中，半夢半醒的，還是這如玉睡得淺，慌忙叫醒了牛大，推開了房門，拉進來牛三和著小妹，仔細的問了起來。

“你剛才說些什麽？”

牛三哽咽的出不出聲來，如玉為他擦了擦掉了線的眼淚，輕聲的安慰著。

“好孩子，慢些說來，不要怕！我們都在的。”

牛三一把推開了如玉使得如玉貼倒在地上，頓時牛大就不高興了，舉起了手來，想要打他，見此，這小妹也是哭了起來的，一時間，二個孩子的哭聲，叫醒了四面八方的鄰居來。

“都是你……都是你這個女人……”

如玉還奇怪，這昨日那般高興的兩個孩子怎的今日對自己這般的憎惡？

牛三的嗓子都快哭啞了，又傷心過度咳嗽了起來。

“姐姐不見了，連著她的東西都是沒有了！”

牛三終於說了出來，牛大只覺得頭頂上一涼，在說些什麽，也是不記得了，耳邊全部都是呼嘯而過的風聲，差點讓著牛大迷失了去。

“大郎！大郎！”總算是在這如玉的呼喊中，牛大醒了過來。

“先別急，說不住，牛妞只是去了河邊洗衣服去了，不要著急，我和牛三先去找找，你和著小妹呆在家裏，哪裏也不要去的！”

如玉點了點頭，滿臉都是擔憂，若是這牛妞當真是離家出走，自然也是和著自己脫不了幹系的，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，自己以後的幸福也是沒有了著落了，此時，這如玉也是比誰都要著急的。

牛大帶著牛三又去了河邊找了找，除去了三三兩兩的幾個起的格外早的婦人來，並沒有瞧見牛妞的身影。

“蘇奶奶，你可見到了我的姐姐？”

面對著牛三奶聲奶氣的詢問，雖說是帶著一點哭腔的，到底也是分外惹人疼愛的。

“沒有哇！”

蘇奶奶摸了摸牛三的頭，“怎的？今早起來沒有看見姐姐？那你也不要哭鼻子呀！”

說完，用手刮了刮牛三的鼻梁，牛三哭的更狠了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，把這蘇奶奶嚇得半死。

“怎的了？我也沒有打你啊？”

正巧，這牛大也是詢問了一番來，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來，領著牛三向著蘇奶奶賠禮道歉一番，又是火急火燎的往回趕。

“可是找到了？”

如玉向著牛大身後望去，並沒有看見牛妞的身影，頓時心裏就是有些難受的很了。

“我也是找了許多個地方，都沒有發現，說不住她是去了城裏找了秦姑子或者李深來，你也不要著急，我這就去縣城看看！”

如玉拉住了牛大，說道：“我也是要和著你一起去！”

牛大拗不過如玉，只好帶著如玉一起去了縣城，將這兩個哭的不歇的孩子丟在了孤寡老人蘇奶奶的家中。

剛走到這山中，憑著女人的直覺，這如玉就知道是有些不對勁的，這地上的草有明顯的拖痕來，又有一些打鬥痕跡，怎的看來都是發生了什麽事來。

如玉叫停了牛大，指著地上給著牛大看來，牛大自然也是發現了，心中緊緊的嘣了起來。

如玉和著牛大順著草叢的痕跡，很快就找到了牛妞的包裹來。

散落了一地的破舊衣裳，還有這絲絲血跡，無不展示著這主人身前所遭受的一切。

牛大的腿一軟，跪了下去，如玉也是捂住了嘴巴，無聲的哭了起來。

牛大在這地上爬了起來，他的雙腿已經沒有力氣繼續支撐他走下去了。

那血跡一直延伸到一旁茂密的草叢中，牛大的手，很是顫顫巍巍的，用著棍子好不容易的撥開了草叢，差點沒有暈了過去。

那如玉也是大叫一聲，昏死了過去。

草叢中，牛妞赤身裸體的躺在裏面，全身上下布滿了觸目驚心的血痕，還有些頭發，也是被人揪下了一大半來，散落在一旁，瞪的老大的眼睛，竟是死不瞑目的！

牛大爬過去，抱住了牛妞的屍體，早就已經冰涼涼的了。

牛大又是撿起了牛妞的衣服，試圖穿了起來，卻不小心觸摸到了牛妞口中的傷口。

牛大抱起了牛妞的屍體，一部一頓的走向了馬車，面如死灰。

很快，又是返回，抱起了如玉來，拉著牛車離開了這裏。

牛大拉著牛車，去了不遠處的一個山頭，又是徒手挖起了坑來，很快，一雙手也是鮮血淋漓的樣子，牛大卻渾然不知痛來，還是那般的折磨著自己。這座山頭中人煙稀少，少鮮有人過來的。

已是午時了，配合著自己牛車上面的工具，牛大早早的就挖好了坑來，將這牛妞拋進了裏面，撿了許多的柴火來，掏出了火折子，點燃起來，看著眼前曾經貌美如花的自己的親妹妹變成了一堆燒不完的肉體來，又重新堆上了土來掩了起來。

中途，這如玉也是醒過一次的，被這牛大又打暈了過去。

回到家中時，牛大去這廚房洗了洗手，一盆幹凈的井水很快就變成了灰色了，泥水中夾雜著血水來。

臟水洗滌著牛大的傷口，牛大卻是果然不知的，沒有一絲感覺到疼痛來，只是機械的重覆著洗手擦手洗手在擦手的動作來。

在這蘇奶奶家中的兩個孩子，此時心急如焚，也不知道自家哥哥可是找到了自家的姐姐來。

別看這牛家的兩個小孩子人小，卻是鬼大的，什麽事情都是懂得的來。

這會子，如玉這才悠悠的醒了過來。

“嘶！我這是在哪裏？怎的回事？”

如玉恍惚中想了起來，自己好像是和著牛大去尋牛妞去了，對了！牛妞死了！

如玉心中突然恐慌起來，那牛大找到了自己妹妹的屍體，卻是沒有報官的，只是將這屍體掩埋起來了。

還有這牛大，為何要將自己打暈過去？他到底是在隱瞞自己什麽？

正想著，牛大推門進來了，面如表情的樣子，看著如玉來，如玉的被盯得心裏有些發毛，又不敢做出什麽動作來。

“你……為何這樣看著我來？”

牛大突然沖了過來，抱住了如玉來。

“玉兒，我實在是對不起你，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來……”

牛大無聲的哭泣著，搞得如玉有些不知所措，又不敢安慰他來。

“牛妞出事，我也很是抱歉……但是，人死不能覆生，還忘節哀！”

除了這些話來，如玉也實在是想不到什麽了，只得這麽說著。

牛大抱的更是緊了。

“玉兒……我們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好嗎？我們就當牛妞是去了別的地方好嗎？”

牛大搬過來如玉的身子，痛苦的望著如玉的眼睛。

“我不想讓著我妹妹死後還背上那個罪名來！被人唾棄一輩子來……”

如玉也是很難受的，她是了解的，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也就是名聲了，如今，牛妞死了，還是被人玷汙至死……

“可是，這樣的話，殺害牛妞的兇手也就不可以歸案了……我們也就給不了牛妞報仇了……”

如玉的眼眶紅了許多，牛大的心幾乎痛的昏厥起來。

“我……這也是知道的……可是，就算我們報案了……這官府也是未必能夠破案的，反倒讓我的妹妹落得個名聲敗壞的下場來……所以……還是算了吧……我妹妹的仇我自己來抱！求求你，”

牛大突然跪了下來，“求求你，不要和著別人說了出來，我們就當著這是她還活著……好不好？”

牛大跪倒在地上，痛苦的哭了起來，又不敢放聲大哭，一雙手緊緊的攥著如玉的手來。

如玉擦了擦眼淚，“大郎……你若是決定了，我自然是會陪你的……只是大郎……如此自欺欺人真的好嗎？”

牛大的眼神裏面很是堅定，“總比的她死了要好……至少還是有些盼望的念頭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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